“云峰,本来打算明晚再告诉下,现在看来计划很顺利,把头暗示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了。”
望着那一抹升腾而起火苗,我小声问:“把头要做什么?”
“炸山。”
“炸山?炸哪里的山??”
鱼哥一脸认真,回答道:“雾岛,东山,卒坑源,江家大院所处的那座荒山,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到位了,四个地方同时炸。”
我瞬间被鱼哥这话吓到了。
炸卒坑源?东山!还有那座小岛!把头要做什么?!
那得需要多少炸药?那该是多么大的动静!
鱼哥解释说:“把头早在一个月前便定了,所以他才秘密派我去请计师傅过来助阵,我们短时间内没办法搞到那么多炸药,但诸暨人能搞到,之前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掩盖这个最终的计划。”
鱼哥伸出右手,他攥紧了拳头。
“江家人相信风水,千岛湖那几个地方就是他们家族的百年风水命脉所在,把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这条命脉攥在了手中。”
“鱼哥!这么大的计划,难道他们没有察觉到?”我紧张问。
“察觉到了,但已经晚了,我们只需等把头一声令下。”
“把头说打蛇打七寸,对付非常规的敌人就要用非常规的手段,对方怕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,当然,也不是炸整座山,而是小范围破坏,有查师傅和计师傅帮忙,可以做到精准破坏,就好比破墓一样。”
“我听明白了鱼哥,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,我们掌握了主动,对方的命脉攥在了我们手上,可万一那边儿要是鱼死网破怎么办?比如对方报警,或者对外公布了我们的身份怎么办?”
“云峰,他们不敢。”
“江家在千岛湖藏了这么多年,他们比我们更加怕暴露,所以对方只能想办法在暗地里害我们,最好是能让我们死于一场意外,就像很多年前前千岛湖游轮发生的那场火灾一样,烧死了两个南派人,在往前推一百年,还有潮生的太爷爷也是如此。”
“我们不是第一波来找宝藏的人,也不会是最后一波,之前那些失踪的道上人,那些死的不明不明的寻宝人,他们的经历或许和我们一样,但这次结果会大不一样,因为我们有把头保护。”
鱼哥认真道:“百年前,江家人找到了宝藏,之后一切都可以说是阴谋,一直持续到了今天,他们不敢对外声张,也无法阻止前赴后继来千岛湖的寻宝人,我们应该是走的最远的那波人了。”
深呼吸,我闭上眼,想了想鱼哥说的这些话。
没错,是这样。
江村早已荒废多年,那些原住民有的出了国,有的去了别的城市生活,但其内部一定互有联系,江照雪的家族就是当年的江村村长那一支,可以看成是幕后管理者的身份。
望着湖面,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。
就在这时,我手机突然响了。
我吓了一跳,因为我这个手机号是前几天马大超帮我临时准备的,除了马大超,只有把头一个人知道这个手机号。
要是把头有事儿找我,直接喊一声就行,我们都在船上,打什么电话?
“谁?”鱼哥问。
望着屏幕上那一串陌生号码,我摇头。
“接。”
照鱼哥说的,我按下了接听键。
下一秒,我瞬间将手机扔上。
因为,我又听到了熟悉的火车行驶背景声!
“鱼哥!是他们!”
我有些恐惧的望着甲板上的手机,还在通话中。
突然,把头出来了,他先是看了一眼我,随后弯腰捡起了手机。
把头将手机放在耳边,开口道:“我是王显生。”
鱼哥想说话,把头轻轻摆手,他举着手机继续说道:“没错,我们人都在船上,现在在北湖区状元岛一带。”
把头没开外音,我听不到电话中讲的什么。
下一秒,把头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。
“彼此吧,比起你们这个神秘的幕后大家族,我王显生这点明面上的小伎俩不算什么,话说回来,你们这次慢了一步,这一步等于晚了一个月时间,接下来打算怎么做?是接着做局斗下去,还是谈一谈,或者鱼死网破。”
当说出最后“鱼死网破”四个字时,把头一脸冷漠,语气十分掷地有声。
“可以,那就今晚,我也很想见一见你们。”
挂断电话,把头走过来,将手机还给了我。
“文斌,半小时后船会靠岸,照我之前交待你的步骤,带上计把头和查先生去做吧。”
“明白把头!我这就去准备!”
鱼哥得令后急匆匆跑了,我问把头今晚去哪里见江家人?刚才打电话来的是不是江照雪?
把头摇头说:“不是她,我听对方语气,应该是江家真正能定事儿的人,见面地点在山上。”
“山上?江家大院儿?”
把头恩了一声。
“那地方太危险了把头!就像活人墓一样!有的进没得出!没有查叔陪着!就我们两个人!最好换个地方!”
“不行把头!要不我一个人去吧,我知道该怎么谈。”
“那你说说看,要怎么谈。”
我想了想,认真道:“首先!我们会保证平安离开后不对外界透露有关千岛湖的一切秘密!再者,那些打捞上来的起义军宝藏如果对方担心流向市场,我们可以统统不要!或者我们可以直接要一笔钱,反正那些人有的是钱!我们就以交易的形式换取平安!”
把头听后,皱眉道:“那些东西是我们这半年来花了很大代价寻到的,为何不要?我们北派的人不是乞丐,又为何跟他们要钱?对方既然点名想见我,如果不去,倒显的露了怯。”
“对方幕后之人现了身,证明我做的是对的。”
“你记住云峰,以后行走江湖,不管在哪里,该软时要软,一旦在对局中掌握了必胜先手,那就一定要硬。”
“云峰,我早就说过,我们不但要平安离开,还会拿走自己应得的那份钱。”
“你哭什么。”
“我没有哭把头,只是那天车祸受了伤,伤到了眼睛。”
把头叹了声,说道:“你这几个月来受苦了,其实主要责任还是在我,我想着带你来南方历练,多认识一些人,好等将来顺利接我的班儿,但我来前没想到会遭遇这样棘手的局面。”
“别这样说把头,你不是神仙,到了一个陌生地方,不可能知道尚未发生的事儿,我一直能有你这样的把头为荣。”
把头望着我,笑道:“你十六岁跟着我到现在,着实变化很大啊,也长高了不少,我当年没看错人,你能在无人教导的情况悟透一部分天星术,这点我做不到,当年的姚师爷做不到,就连你师祖他老人家也做不到,在技术这方面,你其实已经超过我了。”
我忙说哪里,没有的事儿。
把头摇头说:“我说的是事实,或许是你一直以来的执念帮了你。”
“把头,查叔告诉我那不叫天星秘术,那叫玄空风水论,查叔还说让我以后不要对外人说起。”
“叫法不同,本质一样,其实我猜测.....应该不止我们两个人,还有两个人会接到一样的电话。”
“是谁?”我赶忙问。
把头双手背后,他望着湖面说道:“是咱们的朋友。”